联想至此,庭雪最终拔腿就跑,刚从芙蕖院门前而出。
后脑像是受到了强烈撞击,还没来得及踏出院门,便双腿一软,昏死在了芙蕖院……
元正灯会的京城热闹非凡,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不绝于耳。
整条街被灯火点亮,形态各异的花灯看得人眼花缭乱,不多时,姜月吟手中已经多了好几盏花灯。
“阿吟,快看,猜对谜底可得糖葫芦吃。看哥哥怎么给你赢糖葫芦吃啊!”姜枫屿最喜诗书,一提起诗来废寝忘食。
姜月吟跟在身后,总觉得右眼皮直跳,貌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。
她抬手拽住哥哥衣袖,“哥哥,咱们不缺那点银两,还是直接买了回家吧?”
姜枫屿权当她在担忧自己,于是赶忙安慰道,“别啊,哥哥最喜欢猜灯谜了,放心吧!哥哥定赢!”
眼见拗不过他,她只好跟着一块看起谜来。
“身自端方,体自坚硬。虽不能言,有言必应?打一物?”她读完都有些纳闷。
“阿吟,猜猜看是什么?”
“身自端方,体自坚硬……”姜月吟摸着纸角沉吟片刻,姜枫屿见她犯难,刚要解释。只听妹妹道,“是……砚台么?”
“厉害啊姑娘!正是砚台!来来来,糖葫芦。”
“多谢老板。”她接过来在哥哥眼前晃晃,“喏。”
“吃吧吃吧!这回哥哥来。”
姜月吟乖乖站到一旁,眼神却不由得落在了一旁的灯谜纸上……
对啊!庭雪说的一些话,与如今存在差异,她有时候都得猜上一猜其中之意。
那可否让庭雪出题,找出第三名穿越者?!
“谜底是鹭鸶鸟!对吧老板?”
“对啦对啦,来来来,拿着。”
“多谢。”
兄妹俩赢了两串糖葫芦到手,姜月吟催促着拉他:“哥,我找庭雪有重要的事,咱们还是快些回府吧!”
“哎呀不急,你是不知道,之前在南城,我刚猜到一半,结果那店里啊,突然有人没了,我险些乱入凶案,白白坏了兴致。”
“你……”姜月吟眼皮直跳。
“妹妹放心,哥哥只是有惊无险,未曾卷入其中,这不好好的回来了么?”
“哥哥,你可曾想过,凶案可能并非意外。”
她在重华宫时,见证了太多主位娘娘因争宠的不择手段,很多事情并非偶然。
“莫慌,待哥哥再猜猜看!”姜枫屿说完,便又一头扎进人群中。
月吟刚想拉回,远远瞧见不远处,正有官兵带着画像,好像在寻找什么人。
“让让让让!朝廷捉拿要犯!闲杂人等快些闪开!”
“哥,阿吟似乎着了风寒,咳咳……咳咳……,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!”
“啊?我看看,这斗篷是不是不暖和?待明日,哥哥为你裁制新的。”姜枫屿关切的对她上下打量,带着姜月吟便往姜府方向而归。
“站住!就是你!给我围起来!”
为首的将士一声令下,迅速将两人团团围住,姜月吟心中大惊,不由得捏紧手中的花灯。
周围人群见状,纷纷向四处逃窜,在不远处好奇的张望,小声讨论起来。
“几位官爷是不是搞错了,我们乃副御史…”
“我管你什么史!尔等奉襄王殿下之命,抓拿要犯!来人啊,把他给我拿下!”
眼看着守卫就要上前,姜枫屿推开自己,以一当十的对打。
起初还能全控,随着官兵的加大人手,他完全不能抵抗,没几招就败下阵来。任由官兵押走。
“哥哥!”
“妹妹!哥哥是冤枉的!快去找人!”
她呆滞的望着地上掉落的糖葫芦……
襄王府,书房。
“先生请用。”沈峥命人呈上上好的茶,恭敬的奉给太师椅上的老者。
老者年过半百,发丝银白相间,中食指老茧遍布,留着花白胡须,任谁见了都是德高望重之感。
此人正是当朝太师魏玄钊。
“殿下有礼,今日在殿下府中的姑娘,不论是副御史家的小姐,还是安国公府的万姝颐,都可对殿下坐稳朝堂,贡献出不可或缺的力量。尤其是安国公府啊。”
“殿下已行加冠,何不趁此议亲?”
话落,沈峥脑海中率先浮现的,却是今日塌上受惊的姜家大小姐。
“权势固然重要,但本王并不想被谁牵制。”
魏玄钊摸摸自己发白的胡须,笑的和蔼,“哈哈,还是殿下思虑周全。不过,还是要记住老夫的话,殿下定要杀伐果断,才能扫清一切。”
此时,门房小跑至书房外,“禀殿下,府外有一姑娘,自称姜家小姐,说是求见殿下,奴才不知真假,没敢擅自放人。”
姜家小姐?
“看来殿下有私事处理,那老夫就此告辞,殿下留步。”
“先生慢走。余戎,好生送先生离开。”
余戎:“是。”
王府门外,姜月吟急得一筹莫展,险些闯入。思来想去,最终还是原地徘徊。
前一回是姜枫屿被人诬陷贪污,怎的这回直接被当成朝廷要犯抓了起来?
事情的发展似乎逐渐脱离了实际。
沈峥从府中出来时,小姑娘正立在一旁的石柱上,手里还提着两只花灯,此时双眸盯向廊道外飘着的雪。
“不论是副御史家的小姐,还是安国公府万姝颐,都可对殿下坐稳朝堂,贡献出不可或缺的力量。”
魏玄钊的话再次在他耳畔回荡。
似是察觉到了一旁有人,姜月吟侧过身子一瞧,正是沈峥。
“你为什么帮我母亲!”
?
话落,姜月吟自己都愣神,不应该问为何抓哥哥吗?
“姜小姐这话,在下就听不懂了。”
她快步上前,“刚我与哥哥正在游街,倏忽来了官兵,二话不说便将哥哥抓去。说是奉你的命令,抓拿朝廷重犯。”
“我哥哥是冤枉的,还请殿下明查。”
“本王何时管了朝廷抓拿嫌犯?”
贴身守卫闻言,抱拳向沈峥一拜:“属下这就前往大理寺。”
“等等,先差人将姜小姐送回姜府。”
“不必了,我能否同去?”
沈峥没有回话,等着小厮将马匹牵来了大门前。
男人接过缰绳翻身上马,马儿一阵嘶鸣,旋即被背上的人牢牢控住。
“上马。”
“我?”
沈峥:“想救你哥哥,就跟我走。”
事从权急,的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姜月吟刚一坐稳,只觉身后有种说不清的战栗。